漫美人 > 重生风云之雄霸天下 > 第六十四章 九龙护拥,中原称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 九龙护拥,中原称

    从没有人想过,当今武林的第一大帮帮主雄霸,所收的第一入室大弟子“秦霜”,竟会在苦门这个弹丸之地,被一个人唤作“佑喜”佑喜佑喜,一个如此福气、如此土包的名字,竟然是秦霜而唤其作佑喜的人,更竟然是一个──女郎这名女郎更老实不客气地将秦霜紧紧拥抱着,仿佛不想与他分离似的,秦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她狠狠推开孔慈与步惊云方才发现,这名女郎约较奏霜年长五岁左右,容貌亦长得颇为清秀,只是一脸污黑积渍,掩盖了她那几分秀色,更令她整个人看来有点楚楚可怜似的这女郎虽像认识秦霜,但秦霜却眉头一皱,似感到异常陌生地道:“姑娘,在下并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那女郎闻言不由一愕,道:“什么佑喜,你不认识我我是你大姊佑心呵”说着急得差点哭了出来原来过女郎唤作“佑心”但秦霜却依旧断然道:“对不起我自小已是个无亲无故的孤儿,由师父抚养成人,怎会有个姐姐”“姑娘,请你弄清楚吧”一旁的孔慈此时也无限怜惜地道:“不错。这位姑娘,我们霜少爷自小已跟随帮主居于距此极远的地方,看来不大可能是你的亲弟,你可能太思念自己的弟弟才会如此吧”那个唤作“佑心”的女郎,却依然无比深情地道:“不错不了的”“虽然佑喜很小的时候曾掉到河里,从此生死未卜,就连尸首也踪影杳然,但他是我亲弟,他的脸甚至他的眉目,我全都记在心,从未有半分淡忘”这个唤作“佑心”的女郎,说时又深深的看着秦霜的脸,续说下去:“佑喜即使你如今已经成人,但你的五官眉目还是与你十岁失踪那年并无两样,依然有迹可寻,故我深信,你一定是我不见多年的弟弟──佑喜”势难料到,步惊云三人莆抵苦门,未及购马继续上路,已有个唤作“佑心”的女郎“赶忙”要与秦霜相认,确令人啼笑皆非然而,一直不语的步惊云,对此事却另有一番见解。他忽然想到,适才秦霜听见苦门一名之时,曾不由自主面色大变,会否正因为,他唯恐且在苦门遇上一些他已不想见的事甚至不想见的人就如这个佑心可是,若这个“佑心”真的是秦霜的亲姐,那秦霜为何又要不认她这一点,就连冷静如步惊云,亦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也许根本不用求解,因为事情的真相可能就像泰霜所说那样,他根本就是个无亲无故的孤儿,这个佑心真的认错人了秦霜见这个佑心纠缠不清,终于也没好气地道:“佑心姑娘,在下虽明白你与你弟当年情非泛泛,致会忆弟成狂,可惜,在下真的不是你的亲弟,而我们还有要事待办,恕我们失陪了”说着已转身向孔慈使一个眼色,示意地一起离开。是的他们确是仍有要事待办,实不宜再因一个女子没完没了的纠缠而浪费时间只是,泰霜想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因为就在此时,一件事情突然发生了但听孔慈嘎地“啊”的低呼一声,接着使浑身一软,向前仆跌“孔慈”秦霜一惊,连忙趋前扶她一把,不由面色一变赫见孔慈浑身浑脸,已变为一片火红,面上更血丝暴现,似会随时爆裂“是同心蚕的毒”“它终于又发作了”不错自从上次在云阁外毒发昏后,孔慈体内的同心蚕毒已沉寂了数日,甚至她在上次毒发时所呈现的血丝,亦已冉冉消失谁知,却在抵达这个苦门之后,突然再度毒发起来而这次毒发,看来比上次倍为惨厉,只是孔慈不但全身炙热如火,整个人更在不断抽搐,看来极为辛苦秦霜连忙“虞虞噗”的点了她身上数个“麻穴”以减轻同心蚕带给她那份烈火似欲破体而出的痛楚,同时更将自己掌心紧贴其背门,内力已源源不绝贯进她体内,为其暂保心脉孔慈已因那份烈火似欲破体的痛楚而逐渐陷于昏沉,但迷糊间见秦召如此不惜功力救她,不由无限感动地、若断若续地道:“霜少爷,别再为我这样的婢女浪费功力”“你还要助云少爷对付无道狂天,若然功力不继,救风少爷便无望”于此痛楚难当关头,孔慈还在唯恐会因自己而误了聂风,秦霜不由鼻子一酸,并没依其说话停止贯气,相反,更不断加强功力,似誓要为其压抑体内剧毒总算没白费秦霜一番心力,孔慈的毒在片刻间已暂被他压抑下来,然而,孔慈亦已因适才剧毒煎熬,而彻底昏过去。那个唤作“伤心”的女郎亦因孔慈的突然毒发,而看得目定口呆。至于步惊云,却由始至终皆在袖手旁观,并未出手相帮。难道,死神已真的决定对孔慈见死不救即使她真的死在他面前,死神亦会不为所动抑或,死神早已看出以秦霜的功力,仍可独自解救孔慈这次突然毒发他不出手相助,全因为他还要留力对付一个他仍未完全清楚的强敌“无道狂天”,以救回落在其手上的聂风甚至孔慈死神不出手,只固他要在真正能救回孔慈的关头“出手”可是,也许是秦霜真的过于关怀孔慈,他并未有空思索死神那颗莫测的心但见他抱着昏过去的孔慈,满面忧色地对步惊云道:“云师弟,孔慈这次毒发,虽已暂无大碍,但她气息仍很乱,必须找一个地方让她安顿一段时间,才可继续上路”乍闻此语,步惊云仍不置可否。但一旁的那个佑心,却蓦然喜形于色地道:“那你们不用再找地方了”“佑喜你们不若就到”“姐姐的家里去吧”此言一出,步惊云随即向她一瞥而秦霜,更是眉头大皱步惊云与秦霜,终于还是到了那个“佑心”的家里。秦霜不是早已表明不认识这个女子,更绝非真弟“佑喜”的吗却为何仍要留在其家却原来,无论秦霜如何千般不愿,但当他与步惊云带着昏迷的孔慈时,方才发现,苦门内的客栈已悉数客满,再无地方让他们容身然而孔慈的毒,却必须尽快找个地方调理,秦霜在苦无选择的余地下,终于还是硬着头皮,与步惊云随那个佑心回去亦因如此,步惊云亦终于发现,这个外表看来可怜兮兮的佑心,原来活得比他想象中──更为可怜只见佑心所居的,原来只是丬丁方不到两丈的小屋小屋更异常破旧,四壁仿佛会随时倒塌下来,可以说,这个佑心的家,已到家徒四壁的绝境然而,她的家亦非一无是处,至少其小屋前临一条小河,但听淙淙的流水声,仿佛可洗沃人心一切俗虑,不落凡尘。佑心将秦霜及步惊云领进自己小屋内,秦霜随即将孔慈放在这丬小屋唯一一张床上,接着便问。“我要为孔慈以暖水敷脸,屋内有没有水”佑心答:“有我昨日在河里打了些水,就在厨内的水缸内。”秦霜闻言,随即开启屋内其中一扇破旧木门,只见门后但是厨房,秦霜实时在厨内那个水缸内舀了些水,在炉上烧起水来。只是,就在奉霜为孔慈烧水之际,蓦然发现,那个佑心站在他的身后,正幽幽的看着他秦霜不禁纳罕道:“佑心姑娘,你看着我于啥”那个佑心愣愣地道:“佑喜,你还说自己不是我弟佑喜看这小屋虽小,但至少还有数度木门,你却不问我厨房在哪,便已自己懂得开启厨房的门,由此已足以证明,你曾居于这丬小屋乍闻此语,秦霜不由面色一变,仿佛被佑心说中什么似的,而一直不语的步惊云闻言,亦不由朝秦霜脸上一望,似要看他会如此回答。给佑心虽像一语中的,秦霜亦很快给她答案:“佑心姑娘,在下实不明白为何自己一再否认,你仍认为我是你失踪了的亲弟”“但白说,你这度通向厨内的门,早已破旧不堪,满布的隙,我适才进门时仅朝这些蟑隙望了一眼,便已瞥见内里的柴枝,试问一屋之内,除了厨房,还有什么地方可放生火的柴枝”秦霜所说的亦不无道理可是,这真的是他知道厨房所在的真正原因抑或正如那佑心所言,他正许久以前,曾居于此小屋步惊云对秦霜所说不以为然只是,他亦不有必要揭破他,因为一个人若在自己至亲的姊姊前仍极力隐瞒,一定会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或原因,死神没必要、也无心揭破可是,那个佑心听毕秦霜解释,却异常失望地道:“是吗原来你知道厨房所在,只因你早已瞥见厨内的,柴枝”“那很好,我也不再打扰你们了就让我到市集先为你们买些吃的回来吧”他说着已蓦然转身,快步出门缘于她不想秦霜及步惊云发现,她的脸已狠狠划下两道泪痕两道思念亲弟、却又不知弟弟为何不认自己而淌下的泪痕可是,这这两道泪痕,始终还是被一个人瞥见了。一个她没想过会瞥见其泪痕的人孔慈只因孔慈虽一直昏昏沉沉,但抵达这里之时,她其实已逐渐回过神来,只是她没料到,自己在冉冉醒过来时,竟会陷约瞥见秦霜在砌词否认,还有便是佑心那两道泪痕夕阳终于西下。当佑心从市集回到小屋之时,已近黄昏。而孔慈在秦霜一轮贯气之下,亦已完全苏醒过来可惜,苏醒过来的孔慈,虽然脸上的火红及血丝已退,但身躯仍十分虚弱,相信还需休息一夜,方的于没明早再与步惊云及秦霜继续未完的行程。不过,其实秦霜及步惊云亦早料到要在这里多留一夜,令他们意料不到的,反而是那个佑心。佑心从市集买回来给他们吃的,竟多至他们无法吃清不但鸡、牛、羊、鸭各色俱备,还有令人嗅之心神皆醉的酒香秦霜见状不由纳罕,楞楞道:“佑心姑娘,你已家徒四壁,为何还买这许多我们怎能吃光你以血汗赚回来的钱”秦霜说着,已探手人怀,似要掏银两给回佑心,谁知佑心却苦笑摇首道:“不你们不用将钱还给我”“若要还的话,就还给我那个已不知是否在人世的弟弟吧”此言一出,秦霜陡地一震,步惊云亦看了佑心一眼,已经醒的孔慈更不期然问道:“哦佑心姑娘,你此话何解”佑心侥有深意地看着秦霜,幽幽地道:“因为,我适才用以给你们买吃的银两,全是我那个弟弟于这些年来送给我的”孔慈道:“但,你弟弟不是早已失踪了吗又如何在这些年来送银两给你”佑心轻叹:“这亦是我一直坚信他并未有死的原因其实,我弟虽已失踪,但我相信,他一定已长大成材,并在人间某个角落,同样地思念着我,他才会在这些年来,不断秘密回来送银两给我”佑心说着,蓦然揭开厅中一个足有两尺高、三尺宽的残旧木匣子,当场令人眼前一亮只因为,这个外表残旧异常的木箱,内里竞藏着一些夺目的东西一大堆金光灿烂的银两变生,步惊云及孔慈皆不虞佑心这丬其貌不扬的小屋,竞是禾杆里蛊着珍珠,收藏着无数金银财宝只有一个秦霜,看着眼前这片夺日金光,一张脸已变为死灰,他早知道这笔银两的出处而那个佑心看着这批银两,眸子中竟忽尔泛起一片痛惜之情。她当然并非在痛惜这批银两,而是痛惜这批银两背后象征着的那份姊弟之情但见她一双秀丽的眼睛已变为一片灰蒙,宛如幕幕往事涌上心头,口里,更幽幽地将一切关于她和其弟的过去,向步惊云等人细说从头“我和弟弟佑喜原性敖,自出世后便在这个苦门之地长大”“还记得,当年的苦门并不像如今那样富庶,真的地如其名,处处皆是贫穷苦土,居于此地的人真的苦不堪言,那时候,娘亲也四兴起一家移徙外地以谋生计的念头,但最后皆被爹爹拒绝”“只因老父认为,人无论环境如何恶劣,亦该坚强地守下去,切不可半途放弃,否则即使迁在外地,若意志不坚,始终还是会被环境淹没”说得好即使冷如死神,听至这里亦不由暗暗动容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蓬莱,蓬莱皆是人心坚持理想建造而成,若然邀上少许困难便轻易放弃,或另觅他地,那,何处方是这种人心中的蓬莱孔慈也道:“看现下苦门果实遍地,富了起来,再不应唤作苦门,便该知道,当年你父的决定一点没错。”佑心略带伤感地道:“可惜,即使苦门如今已非昔日可比,我爹已无缘得见苦门今日兴盛之象,他和我娘,在我弟佑喜十岁的时候,便已相继因病去世了”孔慈“啊”的低呼一声,道:“那,你和你弟佑喜当年怎办””佑心黯然的道:“还可怎办当年我弟佑喜年纪还小,而我亦只较他年长五岁,且除了父母,在苦门已举目无亲,唯有自力更生活了去。”“然而,我弟佑喜当年虽只有十岁,却已非常懂事”“由于家贫,我们两姊弟在殓葬双亲时,早已连唯一的牛亦卖掉。在无牛下田耙泥播种之下,我记得自己某夜回来的然发现一条小身影在田里”“却原来是我弟佑喜,竟乘我上床睡了后,暗暗以自己那双小手代替老牛将日里的泥耙松,好让我能播种”“我还记得,当我奔到田里,捉着他那双小手细看时,他的小手已因泥土太硬已弄至鲜血淋淋我知道,佑喜是不想我为生计忧心,而宁可以自己来代替牛马,他宁愿自己做牛做马,也不愿看见我终日愁容满来脸”“我当场哭成泪人我哭,是因为心里实在为自己弟弟所干的一切感到非常感动可是,佑喜看见我哭,当年还仅得十岁的他,却反过来安慰我道:“妹妹别哭无论命运要我们两姊弟如何孤立无援,如何孤苦伶仃,我们都应像爹爹生前所说一样,绝不向困境屈服”“至少,无论遇上任何逆境,无论这个世上的人如何厌弃我们贫穷,我们还有两姊弟相依为命姊姊你绝下会感到孤单我佑喜永远都会保护妹妹,永远都会守在妹妹身边”“我一定会令妹妹永远幸福”当年的我简直听得呆住了,想到自己今生生来一贫如洗,什么荣华富贵也没有,可是,我却有富户们除了华衣美食外可能没有的东西一个极为懂事、更懂得疼惜我的弟弟”佑心说至这里,一双眸子亦不禁隐隐泛起一片泪光,显见,当年她与其弟佑喜的姊弟之情如何深厚,如何令她难忘是的虽然秦霜愈听下去,一张脸已愈是苍白,但步惊云、孔慈听至这里,却不期然深有同感所谓“干金易得,情义难求”,若能以全世界换回当年霍步天一命,甚或抽象回与那条白衣倩形的一段情,相信死神亦会──在所不惜然则,在眼前佑心这丬破旧小屋,缘何如今仅得“千金满屋”,当年矢言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的弟弟,为何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对相依为命的姊弟,最后为何又会骨肉相隔孔慈不由问道:“佑心姑娘,真想不到,你弟弟当年那样小已如斯懂事,难怪你会如此思念他,但,你俩后来又为何会”孔慈话未说完,佑心已黯然叹道:“没错,佑喜当年确是非常懂事,可是,他小小年纪虽愿为我下田做牛做马,尽他一切努力,令我这个当年也仅得十五岁的姊姊减轻负担,但”“看着自己弟弟在田间被烈日煎熬至枯黑的小小身躯,看着他那双因泥土过于冷硬而满布伤痕的小手,看着他为要我较为温饱、而自己省吃俭食、饿至骨瘦如藤的手脚,我这个没用的姊姊,心时简直痛如刀割”“我终于私下决定绝不能让自己弟弟这样熬苦下去佑喜为我干了这么多,我身为他的妹妹,决不能看着他在田间做牛做马终老,我要他过最好的生活,更要他能有机会在书垫念书学字,长大成村”“但,当年你两姊弟捉襟见时,孤苦无依,你怎样导他成材”孔慈问。佑心苦苦一笑,一直盈在眼中的泪光,终于狠狠划下她那张虽然污脏、却仍存一股秀气的脸,她苦涩地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当年我想以什么方法来助他成材,可是,我不未及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佑喜,他已突然失踪了。”“什么”孔慈一楞:“那实在太可惜了。我相信,无论你以什么方示来助你弟成材,佑喜知道你这个姊姊如此为他设想,也定必会深深感动”佑心满带遗憾地道。“是的,真的十分可惜,也许,佑喜已永远不会知道当日我的心意”她说着斜斜一瞄一直在低首默然听着的秦霜,续道:“而且,佑喜的失踪根本就毫无先兆,也发生得非常离奇”“哦那他到底是如何失踪的”孔慈愈听愈是好奇。佑心又苦苦摇头道:“不知道,事实上,直至今时今日,我仍未弄清楚佑喜到底是如何失踪的,只知道,那日我到市集买了些种子回来后,佑喜已经不在”“若是换了平时,佑喜早应在日里干活回来,更为免我操劳而抢着弄饭,可是那个黄昏我回到家里,屋内却是出奇死寂,我,心知一定有些事情发生”“我于是四出寻找佑喜,果然不出所料,他真的出事了”“有些邻人告诉我,他们看见佑喜曾在河边捕鱼,后来又见他屡捕不获,素性跳到河中,之后便再不见他浮上来,他们于是也扑到水里寻找,可惜遍寻水里每个角落也不见他”“我当场无比震惊,更随即哭成泪人,我不明自为何佑喜要到河里捕鱼,他从不喜欢吃鱼的呀,但随即,心中一动”“只因我突然记起,那日原是我的生辰,而我,却是极喜欢吃鱼的,只是自从父母双亡后,一直皆在节衣缩食,无力买鱼”而佑喜扑进河里捕鱼,可能便是因为他要捕一尾鱼给我这个馋嘴的姐姐,以令我开开心心的度过生辰我相信当年仅得十岁的他,便是要极力履行自己曾对我的承诺──他,要令我”“感到幸福”说到这里,佑心的泪如泉涌,几经辛苦,她方能强忍着泪,凄然续说下去:“就连我自己亦已忘记了自己的生辰,甚至也忘记了他的生辰,可是,佑喜却始终毫无怨言,更将我的生辰紧记于心,最后更为了捕鱼给我庆祝而掉到河里,但他可知道”“我这个没用的姐姐在生辰最希望收到的只是他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即使将全天下的美味放在我面前,也不及一具与我相依为命的弟弟啊”佑心终于泣不成声,全身也因思念其弟已轻轻颤抖起来,无法再说下去。孔慈听至这里也被佑心与其弟的真挚感情深深感动,情不自禁眼泛泪光,纵然自己因剧毒刚歇而变得虚弱,也不期然轻轻按着佑心的肩,安慰她道:“佑心姑娘,虽然你弟佑喜为你坠河,但既然邻人遍寻河里也不见他,他亦未必会遇上不测,你也不用过于伤心”一直如判官般静听着这段姊弟浓情的死神,亦觉孔慈说的不无道理瞩然始终未有发现佑喜尸体,亦即是说,无人能够证实佑喜真的死了佑心闻言,不由也轻轻点头道:“是的,孔慈姑娘你说得没错我弟佑喜其实亦未必真的遇上不测,他极可能只是失踪而已,而且,就在当日邻人告诉我佑喜坠河的同一时间,亦有一个邻人跑来告诉我,他,在市集上看见佑喜被人接去”真的曲折离奇,峰回路转满以为这个其姊情至义尽的佑喜早已凶多吉少,谁知竟又有邻人在市集内看见他佑心此言一出,不独孔慈一怔,这下子,可这步惊云亦不由纳罕起来,反而秦霜却始终低首坐于一角,似对佑心所说的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亦从没像孔慈般搭腔相问。孔慈道:“什么佑心姑娘,你说在邻人告诉你坠河的同一时间,竟有另一个邻人在在市集看见有人将你弟接走”佑心重重点头道:“恩而且那个邻人还言之确凿,说看见佑喜全身湿透地坐在市集一个暗角,后来有一辆马车经过,和他说了几句话,接着便将我弟接走了”事情看来愈来愈复杂了,孔慈不由仰眉大皱,问:“但,有邻人说你弟堕河,又有邻人说你弟在市集内被人接走,到底,那个的说话才是真的”这一次,未待佑心回答,一直默然的死神,却罕有地张口道:“两个──”“都是真的”“别忘记──”“第二个邻人看见佑喜这时”“他正浑身湿透”孔慈万料不到,她的云少爷,竟会对佑心这个兹出奇地关心,可能全国为这个佑心曾误会秦霜是其弟佑喜吧然而,步惊云不说犹可,一说却总是一鸣惊人,说中要处,孔慈闻言即恍然大悟,道:“啊,我明白了”“第二个邻人说看见佑喜被人接走之时,他正浑身湿透,极有可能,他真的为着给要佑心姑娘捕鱼而堕河,却被河水冲向下流,直至市集附近才自行上岸,最后才被人以马车接走”佑心也点头道:“不错,我也是一直这样想,所以,多年不皆深信我弟佑喜并未有堕河而死,只是被人接去,不知所终”“但,”孔慈又道:“若佑喜真的被人接去,那接走他的又是什么人他小时曾立志要永远保护你,即使被人接去,亦必会设法回来再见你这么多年,他为何仍不回来见你一面难道,他真的忘了自己小时要照顾你的誓言”伤心连忙为自己的弟弟辩道:“不佑喜绝不会是个轻忘信诺的人只是我也不知道当日他为何会跟人离开,可能,当年的苦门实在是个穷乡僻壤,无甚作为,而每日佑喜在日间为牛为马的生涯,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亦实在太艰苦残酷了”“我相信,当年佑喜跟人离开,可能是因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为改善自己和我的生活,才不惜撤下我”“事实上,自从佑喜离开之后,我竟断续地在家里收到一些金子和银两,显然是有人在我出外干活时暗中对我接济,我知道,佑喜始终未有反悔,即使他不能长伴我左右,他仍要我活得好”“只是,我也一直没动用这些金子根子,多年下来,就储满了这些整个箱子”佑心说着一指运才的打开的木箱,那个木箱之内,确是堆满耀目金银,相信以一个穷家女孩来说,花一生也未必能花光一直不语的秦霜,此时却突如其来一瞄佑心,问:“既然你认为你弟未死,更认为这些金银财帛是他暗中回来对你接济,那在这些年来,你为何一直置这些财帛不用仍让自己活得像个乞丐似的”“你这样做,不是白费你弟一番苦心了吗”乍闻秦霜突然张口对自己说话,佑心当场有点喜出望外,她又再次泪盈于睫,道:“因为,我想让佑喜有朝一日回来知道;他的姐姐佑心虽然没用,却并不贪图什么人间俘华我要他知道,我真正需要的,并非什么安稳富裕的生活,而是一颗安祥快乐的心”“而能够令我心安详快乐的,但是我最疼的弟弟,能早日回到我的身边让我知道他一直活得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便已足够”佑心说到这里,复再泣不成声。是的除了今夜前往市集为他们三人买吃的,她多年来皆未动用那些金银帐帛一分一毫因为的要向其弟佑喜证明,她即使没有他这些接济,仍可倚靠自己的劳力生存至今。她要他知道,若他当年离开是为了令她活的更好,那他由始至终,根本就不用、也不应离开听完佑心这番话,秦霜的脸更是由运才的死灰变为苍白,整个人更像陷于一片苦思之中,剎时之间,整丬小屋亦恍似因二人的对话,而陷于一片无边死寂孔慈见状,为了缓和这满室死寂,不由打岔话题道:“是了,佑心姑娘,说来说去,还不知道当日接走你弟的马车是怎样的那到底是辆怎样的马车”终于也说到接骨眼儿上了友心答道:“那,是一辆异常特别的马车。”“异常特别的马车到底如何特别”佑心恍似在竭力回忆:“记得那个邻人说,当日在市集接走我弟的马车异常巨大,足有丈半之高,更需八匹白马方能拉动”“再者,整辆马车全以真金白银铸造成,车间外更有九条穷凶极恶的金龙盘踞,就像在护拥着车内的人”“不但如此,那辆马车的车门,亦是以金丝编织而成,上面还绣着一个足有丁方三尺的大字──”“霸”霸九龙护拥,中原称霸步惊云闻言,不由深深动容,孔慈听罢,亦难禁“啊”的一声惊呼起来全因为,环顾普天之下,能有如此雄图野心,能够如此明目张胆地以车宣示自己野心的人,只得一个令群雄闻之丧胆的盖世威名──雄霸佑心适才所说那辆接走其弟的马车,正是与雄霸惯常用以出入的马车一模一样天这怎么可能难道,当年接走伤心之弟佑喜的人,会是“雄霸”若接走佑心之弟的人真是雄霸,那佑心之弟佑喜,又会否真是眼前的“秦霜”霎时之间,孔慈不由朝一直处身暗角的秦霜一望,甚至冷如死神,亦斜斜向秦霜一瞄,似在等着看秦霜将会有何反应然而,此刻的秦霜,反应却大大出乎步惊云及孔慈意料之外但见他的脸不但由死灰变为苍白,更由苍白变为赤红,仿佛完全被人说中要害不但如此,处事向来,心平气和的他,竟霍地一站而起,勃然道:“对不起”“我,已不想再听如此无聊的故事别人的家事,别人的情情义义又与我何干”“失陪”失陪二字乍出,秦霜已大步踏出屋外屋外,赫然已开始在下雪雪下得愈来愈大,整个苦门的市集,竟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冰雪,由热闹变为一片冷清。就像秦霜的心,无论如何千般不愿冷待那个可怜的佑心,他的脸,亦顿对她罩上万载寒霜一样实在再无法在佑心的小屋里耽下去了坦白说,适才在小屋内聆听佑心所说故事之时,秦霜的心,已被她所说的故事一下一下地刺痛着,早已很想离开他为何会被佑心佑喜两姐弟的故事刺痛全因为他的心,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正因为这个秘密,他才会霍然走出佑心的小屋他已无法再面对佑心所说的那个故事,那个他本来“早已知道”、却令他肝肠寸断的故事然而,纵然秦霜不想面对,尽管秦霜己由佑心那丬小屋一直走往市集,有一个人,却依然冒着漫天风雪追上来孔慈但见孔慈拿着雨伞,一面从后面追上秦霜,一面虚弱地低嚷:“霜少爷,你等等我”是的孔慈刻下确是非常虚弱,缘于她体内的同心蚕毒,适才还刚被秦霜以真气压下,如今便要冒雪追上秦霜,对一个中毒的人来说,实在是相当疲倦的一回事秦霜乍见孔慈,心中不由无限感动,同时亦泛起一线歉咎。缘于他太明白,孔慈不顾自己冒雪追上来,定是想在他这个无比混乱的时候好好安慰他,或是为他送来雨伞挡那漫无风雪,她,很有心。秦霜不由鼻子一酸,足下稍停,回过头来对孔慈道:“孔慈,你不用为我如此,你待我实在太好了”好秦霸很快便发觉自己说错了缘于他赫然发现,孔慈在弄至他面前之时,不但为他送来了雨伞,也送来了一柄刀一柄泛着夺目蓝光、看来淬上剧毒的刀而秦霜还未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噗”的一声,孔慈已一刀插进他怀里“孔慈”秦霜无比震惊他万料不到,向来荏弱的孔慈,竟会乘他最混乱之时向他动手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回事孔慈,究竟在干什么情如游戏,缘去如梦。人世间不少情缘,看多了,其实也不外乎痴痴缠缠,悲欢离合。所谓浓情蜜意,恩怨爱憎,最后都会因人之身死,而化作春梦一场,落得万缘归空然而,纵然入世情缘大部不过如此,秦霜却做梦也没想过,他与孔慈的情缘,还未开始,却已经变为这样他俩之间的缘,竟然不但寻常男女般有爱有恨。相反,无论秦霜如何在乎孔慈,如何帮她、安慰她、维护她,换来的,却是-一柄刀一柄狠狠刺进他胸腹的刀